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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瀚】非常规恋爱指导手册(1)

  ABO/B×A/rps/注意攻受预警


  第一条  禁止上课时间睡觉


  高瀚宇现在正立于危境。

  “请你站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历史老师在讲台上又一次重复,“高瀚宇同学,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只能觉得你是故意不配合课堂教学了。”

  他仍然坐着,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让人有点难堪了。不着声色地伸出一只手到课桌下,遮住一个有些难以启齿的部位。

  其实高瀚宇不是不想站起来回答问题,他虽然学校里有些混,时不时和隔壁学校的学生打个架,时不时拉个小帮派当大哥什么的,但是他在课堂上还是尽量做一个标准好学生的。只不过今天这个情况,他实在是无法从命。

  高瀚宇被学生课桌卡住了。

  标准地说,是他的下半身卡在了课桌底部。

  所幸还有一分钟就要下课了,学生中正弥漫着一股躁动的气息。高瀚宇盯着讲台上的老师,试图摆出一个无辜的表情,在他人看来确实凶狠无比。

  历史老师是个结婚多年的普通Omega,被他的眼神盯得后背发毛,战战兢兢地放下了刚刚举起的教鞭。

  下课铃响了,历史老师最终认输,拿着教鞭飞速离开,一群学生拽着书包兴奋地跑出了教室。

  高瀚宇还坐着,诚然他也很想离开,这个年纪的学生,谁想天天泡在学校里,更何况他今天早上还和别人约了打球。

  可是他还不能走。

  眯着眼睛低头看了一眼,宽松的校裤依然抵出一个大包。

  教室窗外有其他人扒着窗台喊他:“老高,老高,走!打球去!”

  “不去……去不了了……”脱力地趴在课桌上,高瀚宇手长脚长,胳膊无力地垂下来。

  “好吧那我们走啦。”

  “诶你说老大是不是那个啥了。”

  “哪个啥?”

  “就是那个啥呗。”

  “哦,我知道了……你小子每天脑子里能不能想些正常的东西,老大的那些事情你管得着么?快走了!”

  大概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就是这种感觉吧,高瀚宇脑子里不断回放着尴尬的片段,等到又一个下课铃打了,各社团的活动都已经结束的时候他才终于可以站起来。

  脚都麻了,他低声骂了一句粗口,扯上挂在课桌一边的书包,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目的地并不是和别人约定好的篮球场。

  从教学楼大厅直走,拐两个弯就是他的最终目的地,小小的牌子挂得端端正正地,上面写着三个字:

  医务室

  高瀚宇的信息素是他不喜欢的味道,他认为作为一个Alpha,他的信息素至少是什么高山融雪山涧激流此等凌冽的味道

  百里挑一,你是唯一,高瀚宇偏偏是个荆芥穗味的,苦苦凉凉,他心有远志,偏偏被命运安排到路边田间精巧的小花小草。

  这让他总有些自卑,就算在什么人都有的Alpha学校里,他也认为自己不是一个特别Alpha的Alpha,所以平时总搞点小名堂给自己增添点儿微不足道的自信心。

  而他的不自信,在医务室的季肖冰老师面前格外明显。

  究其原因,高瀚宇有点喜欢季老师,如果他不是一个Beta的话,他说不定早已经展开攻势了。谁知道命运捉弄人,偏偏安排了季肖冰。

  他一直认为Beta是个特别好的性别,不但不会迫于社会压力在适龄的时候结婚生子,甚至不会受信息素的影响,在所有时刻都可以理智冷静地思考然后做出选择。

  连那方面都可以随便选择,甚至能够同时交往多个伴侣。

  这样的想法更让他在心里给了季肖冰一个高冷的人设,这个老师平时也都文质彬彬的,脸上惯有的微笑和绅士的举动让学校里的女性Alpha也不缺明目张胆追求他的。

  明明都已经走到了医务室门前,高瀚宇这个时候却紧张了,不因为别的,正是因为他下午睡觉梦见并且让他产生反应的人,正是季肖冰。

  他梦里的内容又真实又虚幻,他梦见那人的眼镜上沾满了白雾,透过模糊的镜片可以看到对方半眯着的双眼,眼尾红红的啜几滴意味不明的泪。对方温柔又猛烈地抚慰着自己,这个过程冗长又甜蜜,直到他被历史老师叫醒。

  这不是他第一次梦见季肖冰,不过情况这么尴尬的还是第一次,这让他心虚极了,深吸了几口气才鼓起勇气伸出敲门的手,谁知还没动作就听见里面沉着的男声:“进来吧。”

  “老师怎么知道有人在外面,”高瀚宇挠挠头,对着低头倒水的男人。

  季肖冰早知道高瀚宇站在门外,凭他们不短时间的相处,高瀚宇的脚步声对他来说熟悉无比——身为Alpha学校中不怎么派的上用场的校医,工作外的大部分时间他都浪费在这样的生活琐事中。

  Alpha学校里鲜少像Omega学校里发生些不好处理的大型事故,校医的工作就是包扎下外伤伤口,给已经开始发育的学生派发下抑制剂,还有就是像现在这样,为学生提供心理援助。

  “怎么啦?这都放学了还来医务室?”季肖冰给他倒了一杯薄荷茶,取下鼻梁上的眼镜放在一边,双手交叠在胸前,这是他为学生执行心理咨询时候的标准姿势。

  因为规定,其实学校里的医务室并不能开具一些药物,甚至连普通的消炎药都要严格受把控,季肖冰便乐于冲泡各种花草茶,帮学生们放松下紧张的神经,以至于医务室常年飘着各种好闻的味道。

  听到他低沉稳重的声音,高瀚宇觉得自己似乎没有那么紧张了,支支吾吾地把自己下午上课睡午觉做春梦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也没有说全部,至少他的幻想对象是季肖冰这件事……他大概一辈子都讲不出来吧。

  季肖冰并没有责怪他上课睡觉的事情,反而眯着眼睛说:“这种事情在你们这个年纪应该很长发生吧,我在学校的时候虽然没有发生过你这样的事情,不过倒是经常发生些其他令人尴尬地事情呢。”

  原来他也会像自己一样么?高瀚宇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仿佛这个人走下神坛似的,可以变成自己唾手可得的目标。

  “你应该自己学会控制和释放,不用我说你应该也知道有很多方式的吧,”季肖冰的声音很温柔,高瀚宇不知道他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温柔,“毕竟这种事情对你们Alpha性别的学生来说还是比较好排解的吧。不要觉得不好意思,要学会面对。”

  高瀚宇看不透季肖冰的眼睛,他也没想要看透,脑袋里浮想翩翩都是青少年时代的季肖冰。

  这样沉着冷静的人也会有这样的时期么?也会红着脸坦诚面对自己的欲望么?他会不会也……

  高瀚宇居然有些害羞,不敢想了。

  两个人之间迎来宝贵的沉默。

  高瀚宇在这等寂静中,无数次地讨伐自己的内心,怎么可以做出幻想自己一直以来信赖仰慕的老师这件事,越想越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起身就像逃跑了:“老师其实我还找了别人打球,我觉得你开导的已经很好了,我这就走了。”

  “诶!你等等,”他正想走,对方却伸手紧紧拉住他的书包带子,举起刚刚倒满了薄荷茶的纸杯,“把水喝完再走,别忘了我给你说的,学会收敛和释放。”

  他略带无辜地看他,虽然在说些生理上的问题,表情却在像念一首纯洁的诗。

  季肖冰脸上时常露出这样的表情,让高瀚宇觉得迷惑,他不清楚自己这位老师究竟是真的如同高岭之花,还是在外表下藏了一颗任何人都无法探知一二的心。

  他回忆起梦里季肖冰这张脸,虽然仍然是冷漠的表情,但是逞强地吞下自己的东西,脸颊和耳根都熏得红红的。偶尔伸出白净修长的手指,或是擦去四处不堪的液体,或拨弄鬓间的碎发,将他们拢到耳后。他的手指不像高瀚宇看过的同龄人的手,总是充满着运动留下的小伤疤,他的手很完美,像骨瓷一样白净,不留一丛刺眼的伤疤。

  睡午觉时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涌上来,像没有下一场雨的夏天,汗液浸湿衣服和头发丝,不依不饶地攀附在人身上,脸上,脖子上,心上都痒痒的。

  “好的季老师,我会按照你说的做的,我还约了人打球呢,先走啦。”他把杯子里的水喝完了,用手背抹干下巴上残留的水滴,拼尽全力才挤出一个比较阳光无害的笑容。

  再见。

  季肖冰又把眼镜戴上了,低头收拾桌上的瓶瓶罐罐,没有再抬头看他。

  等到高瀚宇从医务室出来再跑到篮球场,人早都没了。

  他回头,看到低头锁医务室大门的季肖冰,那人掏锁拿钥匙的动作也一板一眼的,先规整地把门把手对在一起,再小心翼翼地合上锁,“咔嗒”一声。季肖冰满意地盯着自己今天的杰作,而后似乎感受到了背后有点强烈的目光。他寻过去,却没有人在。

  反正他今天只是想来看看他,至少这个目的达到了。

  高瀚宇从拐角笑着跑开,手死死拽着刚刚季肖冰扯过的书包带子。

  水泥地上几滴少年炙热的汗水。


  TBC.


  


  其实这篇联文皮下有两个技工,为了好玩我们决定匿名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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